我二舅当时也有四十了,是矿务局一个下属机构里的普通技术员,位置属于不上不下,由于政治上也没啥追求,再加上家里面各种的和顺,读古还真就让他的日子变得更加的充实,一天天都美滋的(无论外面的革命形势如何的如火如荼,回到农村里自家的院落,一切都依旧如常的静谧、安然)。
随着文革的结束,以及四人帮的倒台,原本社会生活中的各种禁锢渐渐的被打破,读古、卜算之流的行为也慢慢的可以拿上台面儿,不再需要藏着掖着。到我和我小表哥七、八岁的时候,二舅已经会让我和小表哥拿着小树棍,拨弄着黄豆帮他进行易算。而且在他和许仙的交往中,又多了一个邋遢侉道人(侉:外地口音),据说除了驱妖捉鬼外还颇精于堪舆之学(读气的修学之法应该是来自于他)。我和小表哥小的时候,除了喜欢四下里野跑着玩儿,最爱的就是等二舅下了班缠着他谈古和说理,而由于宠小表哥的缘故,二舅不仅讲的颇有耐心,而且很具条理,似乎是有心借此给我们开蒙(比如易经的六十四卦,他全给我们讲过,而且每一卦都至少有一个故事)。
真正对易经、八卦、奇门遁甲感兴趣,其实还是受了《射雕英雄传》的影响,黄蓉、黄老邪、桃花岛、桃花阵,这种种的种种,太玄妙,太神奇了。可我和小表哥折腾了一个暑假,除了鼓捣明白了一堆名词,认识了一众生僻字外,却丝毫不得其法。期间也找了二舅求助,可二舅只不屑的一句:尊大道,不尚小术,就轻松的把我们给打发了。
到我和小表哥上初中的时候,二舅在村里、家族里也越发的年高德劭起来,经常会有人登门来请二舅评事理、断是非,当然了,也不少有人来求签问卜的(主要是各路亲戚)。看二舅算卦算的多了,我和小表哥也发现了一些规律,比如算社会上的大趋势,他主要是用朱熹周易算法(自美其美)。据二舅说当时四人帮倒台他就提前算到了,而且说虽然蓍草不可得,但他真的薅了五十根狗尾巴草来替代蓍草演算出来的。由此可见,灵媒比算法更重要,而蓍草就是灵媒,狗尾巴草也是,只是档次要低的多的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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